白首相知犹按剑

这一生擦肩黄泉与碧落
再会我 忘了我

天子守国门,君王死社稷

一直很喜欢这句话,虽然对其后的历史背景不是特别的了解,但是还是总有一些话想说,从很久很久之前开始,一直一直都想说,那些字眼堵在嗓子里,奔涌在血液里,我必须得说出来了。

说给自己听。

【绝大部分是个人理解,私货满满,请不要用史实反驳我,很多东西流传到后来已经不再是最开始的样子了,连第六代现代汉语词典都改了那么多成语意思呢。】

【说得好像有人看一样。】

天子守国门,君王死社稷,这句话说的是明朝的两件事,明成祖朱棣迁都北京,和崇祯皇帝至死不退,吊死煤山。

我为什么一直会很喜欢这句话呢?因为它象征着的是一种气节,一种慷慨激昂奋而挺立的气节,读到这句话的人,哪怕完全不曾知晓其后的历史含义,也能被它的壮烈所感染,所激励。

这种气节是什么呢?

“不和亲、不赔款、不割地、不纳贡,天子守国门,君王死社稷”网络上你可以很轻易的查到这样的形容词。

当然这只是一种具象的表现。

在我看来,这种气节是一种不屈服,不忍让,哪怕被逼到悬崖的尽头,哪怕眼前是刀山火海,也不畏惧,不软弱,不屈服,像是一块玉挡在千军万马之前,宁为玉碎,不为瓦全。

就像一个将军就是要马革裹尸战死沙场,就像一个帝王就是要捍卫他的国家到最后一刻。是的,我不信什么流亡政府,也不信什么投降割地忍让,我信的是一把刀,不能痛饮敌人的鲜血,就干脆的折断。

并且这种捍卫必须是可见的,必须是强硬的,就算到了绝路就算生还无计,要死,也要死的轰轰烈烈,要这死是有气节的,有骨气的,要千百年后说起仍能使人掷笔而立心潮澎湃的。

为什么必须是可见的呢?

借用poi里的一句话,【达成目标的方式,和目标本身一样重要。

达成目标的方式,和目标本身一样重要。

崇祯皇帝在煤山上那一死,于战局有任何帮助吗?李闯王的脚步被阻止了吗?

没有。

但是现在我在电脑前坐着,仍然仿佛能看得到,他的膝盖是挺直着的,腰杆是挺立着的。

他可以退居腹地以图后续吗?可以。他可以假意投降保存实力吗?可以。只是多少年后说起来,被戳着脊梁骨骂的绝不仅仅是这一个曲下了膝盖的皇帝,还有他治下的所有子民,都是窝囊废,孬种,没有血性的亡国奴,丧家犬。

然后这一些人,要经过多久的浑浑噩噩,才能有人从牢笼里挣脱出来,真真正正的站起来说话做事呢?

更何况,相信敌人会善待你的子民,根本就是天方夜谭。

所以我每次看这句话的时候我都在想啊,如果是我,如果是我在当时的那个情景下,我才不要苟且偷生的活着,我要追随我的王,随他四处征战,随他抵御外侮,就算稀薄的力量无法挽将倾大厦,我还可以选择同它一起,同我的王一起,同我的国一起,殉葬。

傻不傻?傻。

可我爱的,不正是这样坚持执着到带着傻气,隐忍却不失血性的人吗?

无非就是承担二字而已。

我愿做一把利剑,出必饮血,将胆敢来犯者斩于马下,直到有一天我遍体鳞伤,再也打磨不出锋利的刃来,那就折断在战场上吧!让断刃也发出光来!为了我身后的那些人,为了他们能堂堂正正的挺立于天地间,为了我此心,不负天,不负地,不负国,不负爱。

达成目标的方式,和目标本身一样重要。

其实这个念头从我小的时候就萦绕在心了,只是过了许久才寻到一句话来具象它。从小到大,我想象中的将军就是要马革裹尸,完成一生中最壮烈也最壮阔的谢幕。

说到这我得提一本书,唐七的华胥引,别误会,我知道她干的那些事,我黑她。

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认我粉过她,在年少无知,不知道她干过的事情的时候。一时之间想不到更好的例子,就勉强拿来用吧。

华胥引最戳中我的一点是开篇的这一处:

陈国世子挂帅亲征,直杀到卫国王城,一举打败卫国,软弱的卫王室选择臣服,卫国最小的公主叶蓁却抵死不从,盛装立在王都城墙上,上斥国主,下斥三军,一番痛斥后对着王宫拜了三拜,飞身跳下百丈城墙,以身殉国。

……

城楼下的卫国将士失声痛哭。

卫公主叶蓁,是卫国最后的一点骨气。

人,如果连骨气都没有了,还能如何呢?

一个国家,如果连骨气都没有了,还能如何呢?

活怎称之为活?不过苟延残喘行尸走肉。

“师父教导叶蓁王族大义,常训诫王族是社稷的尊严,王族之尊便是社稷之尊,半点践踏不得。可父王在递上降书之时,有否将自己看做社稷的尊严?倘若叶蓁是一国之君,断不会不战而降,令社稷受此大辱。父王自可说此举是为了令卫国子民免受战祸,可今日陈国列兵于王都之下,自端水之滨至王都,一路上皆踏的是我大卫国子民的骸骨,城中三万将士齐齐解甲,又如何对得起为家国而死的卫国子民?今日再次的皆不是我卫国的好男儿,卫国有血性的好男儿俱已先一步赴了黄泉,葬身阴司。叶蓁虽从小生长在山野,既然流的是王族的血,便代表社稷的尊严,父王你领着宗室降了陈国,叶蓁却万万不能。倘若叶蓁只是一介平民,今日屈服于陈国的铁蹄之下无话可说,可叶蓁是一国公主……”

“社稷死,叶蓁死,这本该是一个公主的信仰。”

所以,尽管我如今对作者是怎样一个鄙夷的态度,我仍然无法否认,这段话曾经给予我多么大的触动。社稷死,君王死,这本该是一个君王的信仰,无论为什么投降,无论降后想再做什么,都免不了失了气节,折了风骨,不过是不敢不能堂堂正正的承担他本该站直了承担的东西。

这是我的极度理想化。

哦对了我突然想起来这段是在哪里似曾相识了。

花蕊夫人的那句“十四万人齐解甲,更无一个是男儿”。

宋元鼎革,陆秀夫背着幼帝投海自尽,后宫及群臣大多随之殉国。

崖山之后无中国,明亡之后无华夏。这句话我在这当做对铮铮铁骨气节血性的评价,虽有些偏颇,但总还是,令人扼腕叹息。

不投降,宁殉国,这份气节,这份骨气,这份血性,正是我辈钟情。

天子守国门,以一个至高无上的象征捍卫着国与国的子民。

君王死社稷,就算这高大人像有一天轰然碎裂,再也庇佑不了身后子民,他恢弘壮烈的样子,也会激励着他的子民,不屈的抗争。

我是真的真的爱这样的人。


说给自己听。

晚安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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